百年湘雅救灾抗疫故事连载他祛除了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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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年医院，到年盖仪贞开办雅礼男女护病学校，再到年湖南育群学会与雅礼协会合作创办湘雅医学教育系统，开中外合作办医学教育的先河，绵延到年初湘雅系统的暂时停办，是为湘雅创办前后的20年。这期间，湘雅的校名先是湘雅医学专门学校，后是湘雅医科大学；校史上救灾抗疫的代表人物是胡美、颜福庆两位医学博士；防控的时疫是白喉、天花及兵灾。

（胡美自传中的第19章：他祛除了瘟病。描写在长沙抗疫的事迹，题图汉字：故圣人不治已病治末病10字由学者胡适题写）

胡美长沙控时疫年，美国耶鲁大学部分毕业校友创办联谊会，志在海外事业的拓展。年，联谊会首批人员来湘考察拓展计划实施的可能。年，拓展人员在长沙组建海外事业团体雅礼协会。年9月，作为创办欧美甲种医科大学的起步，协会成员、医学博士胡美先生等在古城长沙西牌楼创办“雅礼院”和“雅礼大学堂”，开创了他在华致力医学教育的生涯。

据年版《雅礼协会百年史》记载，医院早期除提供疾病的治疗外，胡美博士在地方政府、报纸等媒体发起预防白喉的号召下，还印刷、分发传单，告知市民如何预防白喉的传播，这是胡美为长沙市民做疾病预防的最早记录。

胡美签发的预防白喉病的广告，原载《雅礼协会百年史》

据《道一风同》（英文名叫DOCTORSEASTDOCTORSWEST）一书记载，胡美在后来的临床活动中，有多次成功控制天花在长沙流行的经历。

一是经常在门诊接诊长满了天花痂和发高烧的孩子,推行牛痘的预防接种，并在学校里作卫生常识的普及讲演，以此控制天花病的传播。

二是他在医院的某次例行查房时，一位到了预产期的妇女诉述她发高烧,从镜子里看到前额已长了许多奇怪的小红肿块。胡美断定她患了天花!立即对她进行隔离，让她安全生下小孩，并对同一层楼的每位病人立即进行预防,成功控制了天花病的流行。

三是他应邀为时任（-年）湖南督军兼省长的张敬尧儿子出诊时，发现病孩患天花，便为省府衙门制定了严格的预防措施。

一是将患儿隔离起来，房间门口布置武装警卫看守；

二是建议给督军府里全体人员种牛痘疫苗；

三是派湘雅男女护病学校首班毕业的高材生李桂珍女士到现场负责照顾患儿。他还劝告张敬尧，如果因为督军府没有采取预防措施而使长沙流行天花，那督军的名誉将会受损。督军配合到位，立即采纳了他的建议，治疗后的病孩康复。就这样，在胡美等医护人员的积极干预下，一场在古城长沙险些暴发的烈性传染病得到了及时遏止。

如果说胡美博士的例行查房和应邀出诊，两次及时控制疫情在古城长沙的流行，开创了湘雅人遏制天花的先河，那么，—年《湖南长沙湘雅医学专门学校第五次校订章程》记载的实验卫生学（PracticalHygiene）教学内容“水，空气，牛乳，排洩物，消毒剂各种，均用化学法及微生物学法分析之，并实验消毒及接种痘苗的各种方法”，则是湘雅医学教育培养控时疫“天花”专门人才的开始。

更进一步的举动是，年复办后的湘雅医学教育，在年的《私立湘雅医科大学组织大纲》中就有《代办种痘传习所》史事的记载，原文称“新法种痘，亟待提倡。湖南民政厅，因奉中央卫生部令，特委托本院代办种痘传习所。由民厅令行各县，选送相当人员百余名，入所肄业。遵照卫生部规定之科目，编发讲义，由本院医士兼任教员，自本年（注年）九月起，计教学两月，毕业八十余人，均经民厅分发各县，主持种痘事宜，以期新法种痘，得以普遍。”是年，该校增设编译部，由年毕业的校友龙伯坚任主任，已编辑出版《种痘常识》《天花》《消毒法》书籍三种，为中国进一步做好天花的防控做了准备。

年9月的“医院”，首任院长胡美（右）医师和他的中文教员杨熙少先生。

颜福庆援鄂控鼠疫

年2月，颜福庆博士加盟医院主管临床外科。年春，湖北省紧急向医院请求，要借颜福庆到鄂指导防疫。是年初夏，他赴汉口指挥防疫工作。甫一上任，颜福庆就深刻地认识到：运转不息的京汉铁路既是交通要道，也是东北鼠疫南侵的载体，自己的使命绝不是仅把鼠疫阻挡在华中地区以外，更重要的是在京汉铁路交通干线的防疫重担。他当机立断，在京汉铁路成立卫生服务部，给部里每个成员注射鼠疫疫苗。在民间大张旗鼓地捕杀老鼠，奖励成绩优良者，并在老鼠可能出没的地方安排防鼠警察，动员社会各界参与防疫。他临危不惧，全身心地投入，出色地协调，赢得了社会各界的广泛信任，圆满完成了防疫任务。湖北防疫公所赠给颜福庆一枚奖牌，他为医院赢得了荣誉，为长沙赢得了荣誉。

颜福庆博士从武汉回长沙后的年，为时任湘督谭延闿治好大叶性肺炎的经历，激发了谭延闿对西医的极大兴趣，引出了筹办现代医学教育的一段佳话：年，谭、胡、颜三人携手，开创了中美携手，创办现代高等医学教育的先河，创办了湘雅医学专门学校，颜福庆为首任校长；胡美为医院院长；盖仪贞为湘雅男女护病学校校长。经济上，谭延闿政府通过湖南育群学会这一中间机构，出巨资助力新生的湘雅医学教育系统。

—年，颜福庆博士还数次深入湘赣两省的煤矿，为矿工们防治钩虫病，不仅取得了矿工们钩虫病发病率从81.6﹪下降到39.5﹪治疗成绩，而且还发现了后来成为湘雅学生、进一步成长为世界著名的微生物学家汤飞凡。

年，参加京汉铁路鼠疫防治的同仁合影，前排左起第五为颜福庆。照片原件收藏在耶鲁大学图书馆。醴陵兵灾与湘雅赈灾

年10月至年4月底，南北军伐在湖南作拉锯战。拉锯战的胶着点主要是醴陵县城。称之为“国军”的部队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并数次纵火烧毁民房店铺，使醴陵城区几乎化为一片废墟（见长沙版《大公报》年6月7日第6版），这就是史称的“醴陵兵灾”。《大公报》年5-6月曾先后刊发《醴陵兵灾惨状纪实》《醴陵公民报告兵灾详情》《观醴陵兵灾影片纪实》等文，让世人了解灾情。这次兵灾受损最重的醴陵县城“仅遗28人。此28人每对人云：我们妻离子散，骨肉分离，零丁孤苦，并不想活。”在此场浩劫中，醴陵全县共受灾户，被杀人，焚烧屋宇栋，荒田户，损失财产元。

灾后，社会各界纷纷捐款救助灾民。湘雅在校学生经颜福庆校长同意，发起成立了湘雅医学赈灾处，于年5月24日长沙版《大公报》第6版发布了《湘雅医学校筹赈办法》。办法说，此次救助难民，由遵道会梅牧师及本校校长颜福庆负责。梅牧师管难民的接待，颜福庆负责赈款募集。具体安排如下：筹集赈款事务繁杂，特设醴陵难民筹赈处于潮宗街本校；赈款交本校醴陵难民筹赈处并索取收据；赈款收齐后即转交颜福庆，以便办理难民抚恤等转款事务。

随后，《大公报》陆续刊发湘雅医学校赈灾处募集的捐款明细。捐款来源于湘雅师生、医护人员与社会各界的赞助。到年10月，赈灾处共为醴陵兵灾的难民募得捐款：“光洋二百六十二元六角，票洋七百二十一元，票钱七百一十八千九百文，票纹一千一百九十五俩”（见年12月9日长沙版《大公报》第6版），由颜福庆校长托有关部门转交灾民。这次赈灾醴陵，是湘雅师生古道热肠的体现，彰显了湘雅人推崇仁术的仁心，扩大了湘雅医学事业在社会上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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